逃出俱房间(密室逃脱100个房间下14)
前情回顾请看:八年相伴,他说:今日我将与她人大婚,你喝下这杯酒吧。
苏.清歌醒来的时候,眼睛已被人蒙上,手脚也被缚住了。她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然而她已不是年仅十.二岁的苏.清歌,不会再因惊恐而只哭了。苏.清歌猜测自己大抵已经身在惊.涯组织内了。
前世她是在回城时的路上被人劫走的,这回,竟是在庙里。
似乎,有些事情,已然在向着另一个苏.清歌无法预测的轨道而去……
而她,绝不会认命。
“屋里那个小丫头,你可得看好了,”一个阴沉的男声响起:“主人吩咐过,这丫头往后的用处还大,你且好好关照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打算离去。
“李.门主,容我问一句,这里头那位……是个什么来历?”女子声线娇柔妩媚:“不是我好打听,我只是想着只有问清楚了,往后才知道该如何‘照看’她。”
“吏部尚书苏.以宁的长女,”男子忽然将声音压低,黑暗中,苏.清歌听来,有种阴测测的感觉:“主人说,要留着她,对付闻.说楼——我只能说这么多,顺带提醒你一句,在这惊.涯中不问,不闻,不言,只听令办事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苏.清歌安静地听着房外两人的对话,她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这里果然是惊.涯训练新人的地方。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还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楚.惊寒处心积虑将她劫来惊.涯,为的,是利用她来对付他的敌手。不,这些,她早就该想到的,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
那闻.说楼是什么来历?苏清歌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极了,可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个时辰,药劲儿也该过了,李.门主不妨陪我进去瞧瞧那丫头醒了没。”
苏.清歌听到女子的说话声和随之而来的推门声,木质的雕花门吱呀一声轻响,接着就是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会做到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踏雪无痕。苏.清歌对这两个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男子是出.涯的李.门主,女子是专门负责训练新人的伍.千忆。
有人拍了拍苏.清歌的脸,下一刻,蒙住双眼的黑布被揭开,苏.清歌不能再装睡,只好睁开眼,怯怯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双眉一皱,哇地一声哭出来,口中连连唤着:“娘,我要找娘……”
在惊.涯,所有经过各种途径被带回来的孩子,都会像牲口一样被检查分辨,而后分类,再接着,就该喝离.世苦了,喝了离.世苦,前事皆忘,往后这一辈子,就都得带着那些人为他们安排的身份,迈向一个他们无法预测和控制的未来……
这样的人生,苏.清歌不想再体验第二回。这一世,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是生是死,她苏.清歌说了算!
“你再哭,我就杀了你。”伍.千忆冷了脸,左手手指一动,手中便已多了一把匕首。伍.千忆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匕首,而后忽地凑近苏.清歌,匕首堪堪停在她的鼻尖。
苏.清歌顿时一个哆嗦,硬生生止住了哭声,红红的眼眶里还有泪珠在打转。她紧咬下唇双眸盈泪轻轻耸肩抽泣的模样逗得伍.千忆笑出声:“啧,就这么点儿出息!”伍千.忆说着偏头,望向李.门主。
李.门主扫了一眼苏.清歌,不过是小小的恐吓,就让她吓成这样,他此时也觉得这小丫头成不了大事,只得无奈道:“带她去霁.夜大殿,仪式就要开始了。”
“小丫头,你乖乖随我来,我就不杀你。”伍.千忆重新给苏.清歌蒙上眼睛,手中的匕首起落,解了她手脚上的束缚。然后,伍.千忆牵起苏.清歌的手走出房间。
伍.千忆在心中暗笑,这小丫头手冰凉,还在发抖呢。不过,官家小姐嘛,娇娇弱弱的,平日里都是藏在深闺不见人的,难怪会胆小成这个样子。
苏.清歌的眼睛被蒙着,看不见,而感觉却变得极其敏锐。那是她所熟悉的路,前世她走了千万遍,即便看不见,那两旁的景致也如同印刻在脑子里一般清晰无比。穿过回廊,下台阶,绕花径,过了玉白的石桥再经过一片翠竹林……
她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走路声,她知道,李.门主也在跟着。这时候,是不好逃的。
七绕八绕地走了一会儿,伍.千忆蓦地止住步子,过了片刻,苏.清歌眼前一亮,黑布被拿来,她下意识伸出手挡了挡,一时不能适应外界的光线。
再放下手,苏.清歌的眼前多了一只银色的坠子,一晃,一晃,再晃……
“世人皆有两念,一念为生,一念为死。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当抛却时,俱抛却……”苍老沙哑的声线,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苏.清歌的目光随着那银光流转,表情渐渐变得呆滞。那声音继续诱哄道:“去罢孩子,随着他们,入轮回,喝了离.世苦,忘却人世千苦,换得逍遥自在……”声音惑人,苏.清歌呼吸一滞,面无表情的缓缓步入大殿,乖顺地跟在前头那排与她表情如出一辙的人身后缓缓走向大殿中央。
站定后,苏.清歌悄然抬眼扫了下四周,身旁垂首而立的每个人的神情都是一样的呆滞。诡异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大殿的每个角落,方才那银色坠子和那老者的声音差点迷了她的心神,还好她早有准备,发狠地咬着舌尖,方才使自己保持这最后一丝清明。
大殿四角皆放置了香炉,焚的是迷.萝雪,此香是惊.涯中一位长老所制,嗅之可令人产生幻觉,迷失自我,从而听命于人,如同人偶,任人摆布。
苏.清歌的指甲因用力而嵌入掌心,可在这几重催眠下,就连疼痛,似乎也不那么敏感了。
冗长繁琐的仪式结束时,苏.清歌的手心已然密密出了一层汗。
最后,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杯离.世苦。透明的液体,如水一般。
“喝了它,喝了它,忘却人世千苦,换得逍遥自在……喝了它,喝了它……”那声音犹如鬼魅般久久不散,在大殿中绕阿绕,又似附在耳畔与你呢喃细语,催促你,迷惑你,引诱你,踏入深渊……
苏.清歌机械地将:“离.世苦”举到唇边,饮下,身旁已有数人倒下,她也不例外,合眼,倒地。
这倒地的时候摔得实在狠了点儿,苏.清歌疼得直咬着牙,却不敢做更多表情,生怕惹人怀疑。
“好了,各门自己清场吧。”那个苍老的声音从深灰色的兜帽下传出,老者收起手上的坠子,缓慢地踱着步子消失在大殿尽头。
脸着地的苏.清歌趴在地上,嘴角轻轻弯出弧度。
楚.惊寒到时,苏.清歌已经被人抬到了原先那间房里躺好。她双目紧闭,口中似下意识喃喃地唤着娘,娘,好怕……
“主人,这就是那苏.清歌了。”李.门主毕恭毕敬地躬身拱手。
“才十二,瞅着是小了点儿,不过,来日方长……”楚.惊寒走出门,眉眼皆染了笑意。那苏.以宁定然想不到,他最疼爱的女儿,会落到他仇人的手里。还别说,这丫头确是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再过几年,这小花苞就能绽出花儿来了……
夜,悄然而至。
苏.清歌等到看着她的伍.千忆终于离去,珠帘层层放下,她才缓缓睁开双眸。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怔怔瞧了那帐顶有好一会儿,还觉得自己如今所处,如梦似幻。那不真切的感觉,教她难安。
因为苏.清歌喝下了离世苦,楚.惊寒大概以为她即便是醒来,也已忘了自己是谁,不会轻易乱跑,所以这门外没有人,门也未上锁,倒是给苏.清歌创造了很好的逃跑条件。但他们哪儿会想得到,那杯离世.苦,苏.清歌并没有喝。她趁着身旁人喝了离.世苦倒下的空隙,悄悄将离.世苦倒在了那人身上。
苏.清歌借着这小巧灵活的身子趁着夜色翻墙而出,她站在墙头纵身一跳,快要落地时一个翻滚,落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这外头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便是官道了。
若是步行的话,按照苏.清歌如今这副小身板儿,要想进京都,只怕还未入得京都天就该亮了。
是以,当她在官道上看见一辆马车疾驶而来又忽然停下时,她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马车下面。这马车恰恰是去往京都方向,苏.清歌身量极小,整个人如同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贴附在马车下,这一路颠簸,好几次她都差点因为手抓得快没有知觉而掉下去,但是每当她快要松手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对她说,要坚持,要忍受。为了回家,还有什么是不可忍受的呢?
就要接近城门时,马车停了下来。
苏.清歌早已支撑不住,马车停下的同时,她的手脚顿时都软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坠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这静得只有风刮过会发出声响的夜里,苏.清歌落地发出的声音,毫无疑问惊动了车内的人。
“爷,是个小丫头片子。”车夫一手撩开车帘,另一只手里拎着苏.清歌的衣领,跟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了车内那人面前。
“哦?”锦衣华服的男子隐在黑暗中的面孔看不清晰,苏.清歌只听见一个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说道:“带上来瞧瞧。”
苏.清歌骑跨在男子身上,压制着身下的人。这人身上尽是酒气,想必是喝了不少,如今醉着,才这般容易就被她成功挟持。
此时,苏.清歌的一只手正搭在男子的肩上,而另一只手里,金簪紧握,金簪的尖直指向男子的喉咙:“对不住您了,”冰凉的簪子轻轻划过男子颈间的皮肤,苏.清歌巧笑着回首,同马车外早已吓得手脚发抖的车夫商量道:“我要进城,烦劳您二位,载我一程,可好?”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劫车!车夫咽了咽口水,抬眼瞧自家爷。
“小娘子好生貌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乔.生,进城!”男子醉眼朦胧地望向那个大胆威胁自己的小丫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月色隐约透过窗帘的缝隙和半开的车帘冷冷地照在他异常俊美且带着醉笑的面庞上,苏.清歌心头一跳,收了手,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她点了他的穴,这人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的。
“公子果然是聪明人,”苏.清歌冷眼瞧着他,有力地挥了挥手中的金簪,那架势如同握着的不是簪,而是一把见血封侯的利剑:“那就,劳烦了……”
夜深时分,一般城门是关闭的。苏.清歌原以为要在这马车里躲到天明方能进得城去,没想到,这马车的主人倒有些来历,城门被叩开,车夫不知与那守城门的士兵看了什么,再回来时,城门便开了,马车一路驶进城去。
直到城门缓缓在身后重新关闭,苏.清歌提溜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多谢公子,”苏.清歌眨眨眼:“好人会有好报的。”她笑弯了眉,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这夜晚半弯的月牙,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美丽。然而苏.清歌并不自知,这朦胧的暗夜下,她那隐藏在半明半暗光线下的面容,与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与年龄及其不符的气场,惊艳了谁的眼。
苏.清歌轻盈地跳下马车,冲着马车一本正经拱手道:“就此别过。”
直到那个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空荡荡的长街深处,马车内的人方轻笑着撩了帘子说道:“乔.生,这小姑娘瞧着,有点儿意思……”
乔.生跳上马车,摇头:“爷,您该不会是看上那小丫头片子了吧?”啧啧,自家主子这眼光可真够独特的。那丫头怎么看,都只有十一二岁,还未长成呢,怎的自家主子竟夸起她来?难道是因为方才……
是了!他乔.生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哪家姑娘敢拿着簪子威胁他家主子的,可今儿这小丫头就不一样……如此想来,这丫头还真就与别家姑娘有点儿不同了呢?不过,这丫头可真够傻,他家主子的穴,也是好点的?
“……”帘子啪嗒一声合上,回答乔.生的,唯有这长街上,夜风寂寂。
天还未亮,这一夜显得尤为漫长。苏.清歌踏着清冷的月色奔进熟悉的小巷,门前的石狮旁倒着两个人,借着月光,她看到了那两人身下淌出的大片血迹。
大门是半掩着的,苏.清歌觉得喉咙干涩而生疼,她的心跳得快极了。
她不管不顾地冲进门,一路行来,她看到的竟是一片血海——偌大的苏.府,横尸无数。苏.清歌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这夜风凉,彻骨的凉,凉得她四肢八骸都要被冻僵。
四儿、刘.叔、重.裳……苏.清歌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那些她曾经以为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她又是一个人了,又只剩下她自己了。
正厅桌上的红烛还在流着烛泪,倒在堂前的爹和娘的尸首让苏.清歌的呼吸又是一滞。前世的她在惊.涯,杀人对于她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曾看过许多人的生命在她眼前结束。可那些人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她杀人,也只是因为那是他要她去做的事。彼时,他要她做的,便是叫她去死,她也会义无反顾。
苏.清歌跪在爹娘身旁,重重叩了三个头。她伸手想要擦去苏.夫人紧闭的眼角滑下的那串泪痕,可她的手却又在快要抚上苏.夫人面颊时转了方向——那是一朵花,苏.夫人的手边,已经干涸凝结的血迹绘着的是深褐色的五瓣梅花的图案。
苏.清歌回忆起她曾看见过的一个玉牌,那玉牌便是五瓣梅花的形状,玉牌一面刻着:“闻”字,而另一面刻的是个:“说”字。
闻、说……闻说?
苏.清歌蓦地想起闻.说楼来。
闻.说楼是一个江湖组织。他们卖消息,受人委托替人办事,只要拿着浮.木牌就有和闻.说楼做生意的资格。但是,每年闻.说楼只放出十二块浮木牌,而且,这浮.木牌只能使用一次。只因为闻.说楼只要接下生意,就一定能做成,所以虽然发出的浮.木牌少,但闻.说楼在江湖中的口碑,确是很好。
她不知道自己母亲与这闻.说楼有何关系,但她却知道这玉.牌放在哪里——佛堂泥菩萨后头的暗格里,赫然躺着那块玉牌。
这是她和娘两个人的秘密,娘曾说过,若来日,遇着困难,便拿着这玉牌,上浮.涯山,自会有人相助。
苏.清歌不知道娘亲口中说的困难会是什么,那是她自小就谨记的话,彼时娘亲手将玉牌放进暗格,泥菩萨缓缓移回原位时,娘的手放在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她仰起头,看到的是娘亲满眼的哀愁,欲说又休。
那是儿时的苏.清歌所不能理解的哀愁。
而如今,苏.清歌似乎读懂了娘亲说那番话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原来,这人世间的生死别离,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便是她拼尽全力,也逃不出一个命字。
罢!罢!罢!
她即重生,便要逆天意,改命数!
菩萨被高高举起,紧接着重重落地,苏.清歌拿起放在一旁的蜡烛在碎裂的菩萨中找到了一枚钥匙。
有了钥匙,才能打开暗格。
在苏.清歌的记忆里,娘好像能够预知未来一样。娘总是用笑容去掩盖自己的情绪,仔细回想,苏.清歌愈发觉得她的娘亲的笑从未到达过眼底。
娘早早就将身后事做好安排,难道,她早就预料到苏家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苏.清歌不敢再想。
烛光映得墙上人影幢幢,苏.清歌在这昏暗的红光中看到一闪而过的亮白,那白光晃了她的眼,也让她的全身的神经一瞬间绷紧。
她合了合眼,嘴角已然噙了一丝冷笑。哟,还有人在瞧着她呢,那泠泠的光,分明是匕首的反光。
苏.清歌若无其事地将五瓣.梅花的玉牌贴身收好,走出佛堂。
月光晦暗不明,苏清.歌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建筑着了火,火光染红天际。她怔怔望着头顶被大火映红的夜幕,余光中却有一抹鹅黄一闪而过。
她回首,从暗处走出的女子也惊恐地望向她,鹅黄的衣裙,夜风中裙摆微微扬起。
“小姐!你……你怎么回来的?”云.绣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让苏.清歌觉得好笑,她轻轻扯了扯嘴角,苍白的月光下,她笑容模糊,一双秋水眸默默地从来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月影斑驳的地面。
“云.绣,你又怎么在这儿?”这苏.家的人,上上下下都已成了月下孤魂,眼前这个与母亲几乎形影不离的云.绣,怎么就逃过了这一劫?苏.清歌心里头千回百转,回想到从前的事情,苏.清歌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她不知道,自己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奴婢奉命去给夫人抓药了——夫人找不到小姐,急得到半夜都睡不着,犯了旧疾。”云.绣像是平复了情绪,她怯怯地垂了眼眉,似要落泪:“可我这一回来,家里就……小姐,幸好您还活着,幸好您还活着……”
是呵,她还活着,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到的家已经没有了。
“那你抓的药呢?药在哪儿?”
“药……”云.绣转了转眸子,对上苏.清歌质问的目光:“我进门,瞧见遍地都是……早已吓呆了!药,大抵是跑得急落在别处了。”
“原来,如此。”苏.清歌目光灼灼,盯着云.绣的眼睛望了许久,那女子淡淡敛了眉目,微微蹙起的眉和苍白脸颊上挂着的泪珠让她显得颇为娇弱。倒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的。苏.清歌心里冷冷一笑,心知事有蹊跷,却也不再追问。
只是一会儿工夫,苏府就成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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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歌被云.绣拉扯着跌跌撞撞往外跑,终于出了大门,云.绣扶膝弯腰喘息,苏.清歌却缓缓转过身,望着头顶上方被大火染红的天幕,一动不动。
“小姐,走吧。”云.绣在她身后低唤。
苏.清歌的手攥紧,又缓慢地松开,良久,她终于转身,僵硬地迈开步子,逃似的离去。
前世的遭遇在她心里留下的伤口还未结痂,如今这般,又在她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前世缺失的,这一世也无法再握在手心。
那痛失亲人的感觉令她愈发地恨。
恨自己,无力改变这既定的一切,更恨楚.惊寒,亲手将她推下悬崖,穷途末路,如今,她苏清.歌只有这一条命。
那便,以命相搏,奋力杀出一条路来!
身后,燃烧的夜空中突兀地响起一阵笛声,哀婉凄凉,映衬着这红得分外妖冶的夜色,流淌出的音色平添了几分诡谲。
苏.清歌蓦然回首,苏.府的阁楼顶上,一袭白衣的男子孑然而立,执笛吹奏着安魂的曲。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人面目,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却是惊心。
她不知道,她离开后,巷子转弯处慢慢闪出一个人影,孤身而立,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