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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摄影工作室(上海摄影工作室前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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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条创作挑战赛#

从上世纪70、80开始直到上世纪末叶,香港影视圈就恋上了“老上海”这样一座妖艳的城池。

无论是周润发的《上海滩》,还是许鞍华的《倾城之恋》;

无论是袁枚之的《马路天使》,还是侯孝贤的《海上花》。

无论是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还是颓唐传奇的海上江湖。这些都电影都成为了怀旧上海的代表,九十年代后香港电影中上海的形象更是风起云涌,潘文杰的《新上海滩》,麦当雄的《岁月皇帝之上海风云》,成龙拍摄的《奇迹》,故事虽不是上海滩,但电影里的香港人都具有了“旧上海”的风韵。

个人传奇,温柔富贵、一夜成名、里头的流氓大亨白金荣无疑是上海滩里流氓大黄金荣的拷贝 ,梅艳芳唱歌词分明是:“夜香港,不夜城,东方之珠分外明”。

香港电影成为了“老上海”形象的最佳书写者,也许可以从徐克的电影《上海之夜》中寻找答案。

1984年,徐克还在替新艺城影业公司拍电影。虽然他是最被高层看好的导演,却对这里非常厌倦。 他感到新艺城只愿意拍千万票房的电影,不愿意做别的尝试。

为了能够在创作上取得控制权,徐克于是与太太施南生成立了一间公司,取名“电影工作室”,首部电影就是这部《上海之夜》。

《上海之夜》风格流丽,富有幽默感,是一部带有怀旧色彩的爱情喜剧。然而,在80年代中期拍摄一套以上海为背景的电影,并不如今天容易。

据该片的美术指导欧阳兴义说,这部电影真正的美术指导正是徐克。当时香港和上海之间的往返没有如今的方便快捷,资料搜集很困难,只能从书画杂志、旧画报找资料进行拼贴。

在寻找拍摄场地时,也是困难重重。《上海之夜》毕竟是小成本制作,不能全部都在上海拍摄,加上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原本的旧街景和建筑物都无法复原旧貌。 于是,电影中的部分背景都是利用模型和绘画纸板进行弥补,加上特别的视觉效果,最终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了勾起观众的回忆,徐克邀请到了一代宗师黄霑担任配乐。黄霑对于当年的“经典金曲”十分熟悉,他为该片所写的歌曲《晚风》,充满了三十年代的上海风情 ,小提琴的前奏一响,就能把人带入怀旧的想象。

《上海之夜》的故事发生在1937到1947年的上海。当时日本侵华,上海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天晚上,董国民(钟镇涛饰)和舒佩琳(张艾嘉饰)逃避空袭时在桥底浪漫邂逅,互生情愫,承诺和平后再聚首。

随后两人因上海沦陷而失散,董国民参军入伍,而舒佩琳则为了生活到歌厅献唱。抗战胜利后,董国民重返上海,几次阴差阳错,却无法遇到当年的姑娘。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舒佩琳收留了从乡间到上海找工作的查小乔(叶倩文饰)。董国民也碰巧跟她们同住一座公寓,彼此对面不相识。

慢慢的,查小乔喜欢上了董国民,但他却对战前遇上的舒佩琳念念不忘。一次停电,董国民和舒佩琳终于相认,但舒佩琳却因不忍查小乔伤心而决定离开上海。

舒佩琳将要离开的当晚,收音机播出董国民为舒佩琳所作的歌,查小乔也讲出了真相。董国民追到火车上,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坐上火车,一起前往香港过新生活。

尽管徐克是如此厌恶新艺城的喜剧,《上海之夜》却依然带着浓浓的新艺城印记。电影中那些插科打诨的港式幽默和穿来插去的场景是如此熟悉。

当记者问及《上海之夜》跟《花样年华》之间的区别时,徐克认为:拍舞女生涯中那些似水流年,年华老去的俗套情节很无趣,那些大亨风云、世纪风情也没有太大意义。

电影拍到一般,徐克的心态就有所转变,不愿意再多花笔墨。于是,《上海之夜》就被安排了一个寓言式的结尾。男女主角在经历了矛盾、彷徨、惆怅过后,一起离开乌烟瘴气的上海,坐火车到香港过新生活。

两人走后,查小乔在街上遇到一位跟她一模一样的乡下姑娘,时间仿佛绕了一个圆圈,查小乔又回到她的起点。查小乔暗暗地祝福那个姑娘,最后的镜头是披着披肩的凳仔停在“再见上海”的广告牌前。

要往前走,总有新的出路。

在影像中“重现”的上海城注定会是声光化电,极尽妖烧、五光十色的现代都会的上海,而不可能是那种黑暗、贫穷而肮脏的“地下世界”上海。这种有选择性的建构是富有意味的,彼时上海对于当代人而言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却 也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不可忽略的一笔,在那些阴柔缠绵、细密敏感的影调里,隐藏著对十里洋场的缅怀和迷恋,对生活细节的幻想和渲染。

相形之下,这一切都让普通大众无地自容,也挑拨着新兴中产阶级的追慕之心。当香港的当代电影人不断地在香港影像中重现“老上海“繁华时,选择了用浸泡在怀旧的显影液里的方式来描攀上海,在它的文化面具上逐渐呈现出过去的软性影像。

我们把时光倒流二十年看一眼,我们所认知的旧上海是由外国“治外法权”所辖极度荒淫混乱的上海,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华洋的有钱有势阶层如何非人地剥削下层人”的上海,是被压榨的“包身工”芦柴棒的上海,是不堪剥削和奴役的底层劳工发动“反饥俄反内战”的上海,是为新的曙光所激越而澎湃的“五川运动”的上海……

但几乎是转眼之间,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缩影被打造成一个“东方巴黎”式的国际大都市,一个耽于放纵和冒险、充满神秘的国际传奇。

二三十年前上海叙述所关注的劳工主体普罗大众已经为曾经“十里洋场”的幽灵们所取代。那些躺在铁轨枕木下不断哀嚎着的冤魂已经安息了,西方现代性所召唤的“光、热、电”强烈地暗示着另一种“历史真实”。

大家只看到那享福的那一个,但是每一千个中的九百九十九个到哪里去了呢?那露宿在街头的穷人,那缩瑟地墙角的叫花子,那污湿低隘的草屋里的贫民,那被子工厂踢出了的饿僵了的劳动者,那站在路边等着顾客来挑选自己的女子。

人们可曾想过,那唯一的享受者,多半是这九百九十九个的血和肉供养成的,只看到天堂,看不到地狱。

电影中的上海就是这样:

一方面,殖民者、冒险家、暴发户、投机者、斧头帮、杜月笙,黄金荣,搅动风云;

另一方面,爱国者、中学生、包租公、老裁缝、张爱玲,郑如平,会集其中。

黄浦江的汽笛阵阵,霓虹灯闪烁连连,西装革履与长袍马袖摩肩接踵,舞小姐与大军阀语笑嫣然,老板大亨与欧美买办谈笑风声,来自世界的浪流在此相遇、碰撞,卷起波澜。

当你注视它的浊浪,它会腾起耀眼的光亮。

当你膜拜它的伟力,它会转过身来,让你去看一看疮痍斑斑的后墙。

潮起潮落,这就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