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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戒指(人的骨灰可以做成钻石吗)

频道:科普故事 日期: 浏览:1222

我念念不忘的女孩刘若曦要结婚了。

很幸运,新郎是我。

我们的女儿半岁时,

曦曦在大雪纷飞中永远地消失了。

有一天我们的女儿却说看见了妈妈,

这世上当真有一模一样的人?

我取下手上的骨灰戒指,

低头陷入了沉思。

(一)

这话要从五年前说起……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来到湖南找她。

离我们分手那天,已经过去了半年了。

我们双方都放不下彼此,但我们执意回各自的家乡。她考上了家乡那边的公务员,她说接受不了异地恋,我试图在她不舍的目光中挣扎,三番五次求她和我在一起。最终我还是一个人回到了东北,长达三年的校园恋爱就此散场。

半年内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当我打算找回她时,这个想法刺痛着我:距离注定我无力给她想要的幸福。

我的思绪反反复复进入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秒,还是在分别的晚上,没有情爱束缚,没有酒精麻醉。我们相隔一米,泪眼相望。我一个东北大老爷们泣不成声,但我无法打破我们之间的无形屏障,看着我无力相拥的爱人。最后一面了,还要什么形象可言,恐怕最后一次也难以体面。

我故意问她:“曦曦,我还会再回来吗?” 我渴望她留下我,或对于与我的重逢抱有期待。但她让我别回来了,回家好好就业,好好成家吧。

(二)

今年夏天,她回到了老家县城里的单位上班,周末有姐妹相约,工作日估计也想不起我来。她不知道我半个月前就来到她的城市,那天她不知道在火车站接什么人,当然不是我。不过我看见她剪了短发,很利落,一点也不像她以前会说的显脸大。她笑的很明媚,开着她妈的车来接她朋友。

那一刻,我在心底叫了她的名字。

明明是来找她,明明想和她成家,但是她可是摩羯座,以她的理性,三头牛也拉不回头,我要是不准备好一切,她指定会让我滚蛋。

于是我进了她家那边最大的上市企业实习,刚开始又到处找房子,还没找着,只能先住着宾馆了。公司里里外外要认识的人不少,有次晚上和同事们一起聚餐,我一个兴奋喝多了,他们不知道送我这个醉汉去哪,就说着要给我老婆打电话来接我,我迷迷懵懵中听到了老婆两个字我就说好。

这个小县城几乎人人都有共同的关系网,我的同事里就有认识曦曦的爸爸的,还有同事的妻子和曦曦是同事的。我不得不佩服,小县城里这层关系网确实蛮有用的。

有同事说认识我老婆,当然那时还不是老婆。她接到了来自我手机号码的电话,经过我的同事得知我来到了她的城市,如今喝醉了无家可归,于是她来到了我们聚餐的饭店。

她看见我时心情十分抓狂,更是有点不知所措,我也是我们结婚后谈起这事才知道她那一刻的心情。不过我估计啊,当时的她就像她当初知晓自己考上公一样,直直地愣在那了,不同的是神态肯定不是在哈哈大笑。

我一同事跟她说我一个人来了快大半个月了,问她知道吗。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听到后肯定是迷茫、惊喜、生气。当然,当时的我只知道稀里糊涂跟着她回家了。

我觉得我还没做好见她的准备,起码我还没理发,给她整个她最爱的造型,然后闪亮登场。即便她曾经告诉我:“无论你成为什么样子,我们的爱依旧存在。”

我明白,我不是散发着光芒的爱人,令我发亮的是她只为我停留的目光。

回到了她的家里,她毫不计较地为我这个醉鬼倒水喝,还贴心地换好垃圾袋怕我呕吐,她甚至拿毛巾给我擦拭身子。毕竟她有洁癖,我一身酒气,风尘仆仆,她说不定原本想把我扔地上。我强打着意识摸了摸她的手,我想告诉她我满满的心意,可酒精的劲一上头,我便在月光拂面之下昏睡过去了。

我一定是做了一个梦,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光影流转,那位在月光下奔跑着的人是我,我赤着脚,迈着大步,追逐不停。

我渴望追赶到那方月影下的佳人,身影朦胧,亭亭玉立,遥望着我。

我知道,那是曦曦,我此生的爱人。

可是曦曦啊,我明明可以抓住你的手,你也显然在等候着我,为何我们不能相拥。当我轻碰上你衣的一角,你的身形渐渐化为虚无。

月光也黯了,你离开了我,而我逃离了梦乡。

(三)

是的,那晚之后,我死缠烂打了一周,成了曦曦的小跟班,她上班,我送早餐;她下班,我护送回屋;她逛街,我提包;她购物,刷我卡;我陪她爸钓鱼,陪她妈跳广场舞;虽说曦曦早就接纳我了,她就是嘴硬,我嘛,情愿服软。这样合适的情侣,为什么不能长长久久地幸福呢?

我千里迢迢来赖上她,我有一些可观的积蓄,还有我爸妈支持我来找她,提前给我们结婚买房的钱,爸妈反复告知我:“爱人只有一个,爱就是一辈子。”

我珍惜曦曦,我的一切金钱和疼爱都留给了她。最后我们还是住在她的房子里了,她打趣我,说我是远嫁过来的媳妇儿,可以先照顾一下子我。

谁知这座房子会成为我们爱的唯一寄存处,见证了我们复合、结婚、生女,记载着我们的悲欢苦乐。 我至今仍在此独自等待 。回忆虽短,但我此生便在这里回味了。

记得有一次她去逛街,画了精致的全妆,我看得痴迷,她的眼睛总是会讲故事一般,套住了我,我着迷地想去探究。这探究便是在嘴里好好探究一番。

几分钟后,她着急着出门,我抓住她的胳膊往我怀里带,她浓密的睫毛接着扑闪几下,含情脉脉地与我对视。

当我从我们目光相撞中回过神来时,我便猛的亲了她一大口,她怪我吸走了她的底妆,我明知故问道:“宝宝,你可不可以不出去,花时间来陪陪我。”这种歪腻的套路很明显不能打动她,她急急忙忙“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我们很少闹矛盾,有天经过一次特殊的争吵,她一天也不愿意理人,一直暗暗发脾气,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哄人的招数百无一用。

她举着台灯准备砸床头,我从背后面轻轻搂住她,我指望逐渐安抚住她,没想到她手上是没动静了,但也显然没听我说话。我问轻唤了几声“曦曦”,她才反问我说了什么。我有点子心闷,因为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向我表露心思,也不愿听我说话了。

我开始联想到我们前几次小小的拌嘴。最后她都是一个人站在窗口,面对着家后那片农田默不作声了。

我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我怕自己从东北倒贴几千公里贴到湖南,又没带车没带房没带爹妈想来成亲,会惨遭抛弃。虽然我们现在已经买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小房子,但总归她父母也出了些钱,我生怕我开始掉价了,她会嫌弃我却不忍心说出口。

我看着她两眼空洞,眼里的星光荡然无存,她像是在思考人生的模样,但却丝毫没有和爱人争吵后的情绪起伏。她思考的恐怕是白纸一张罢了,总该不能是窗台上的大盆里栽的 那株秧了的白菜吧

我内心慌张,环抱住她,试图贴近她,好体会到她真实的情绪。我们安静地呆了几分钟,我又开始道歉。我自我反思:我很尊重她,但我似乎老爱讲些自以为是的道理,道理不错,但也不该。我用手盖住曦曦的手:“人和最爱的人发脾气也算正常,你可以朝我发泄,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摸了摸前面那株白菜的菜叶,菜叶心已经开始发生龟裂,裂纹延往了菜叶的脉络, 白菜是否是场死局?

晚上她在浴室里洗浴,我似乎听见水声里混有隐隐约约的不对劲的呜声,是她在哭吗。

我小心翼翼敲了敲浴室门,脑子里飞快地晃过她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寻常的举动:不断的情绪激变和自我否定,多次凌晨起身和持续头痛。

我看着她似乎整个人要碎掉了,她抽泣着,嘴里念念有词。我帮她拂开湿掉的碎发,想给予她几分安稳:“都会过去的,现在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的,永远永远。”

那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睡得很安稳。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心已经与我分开了,准确地说: 她已经做好了离开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