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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地(尘埃落定唯美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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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条创作挑战赛#

“拿个镰刀吓唬割草人嘞?没听过狗怕弯腰狼怕掏刀?山里白晃荡小半辈子咧,用狼锤”,白三画瞟看晋大斜眼儿嚷嚷着着,圪蹴了下来,右臂一搂白狗庆脖颈,左手从白狗庆腿弯戳了进去:“娃子忍些痛,咱起”,喉结一滚,闷哼了声,晃晃悠悠戳了起来,绞叠着碎步,径直向黑凤女窑踉跄了去,迭口叨叨着:“斜眼子愣怔啥嘞?头里招呼狗去,群狗轰咬更没轻重”。

群狗的咆哮狂吠声不知惊动何处夜猫子,争先恐后凄厉而恐怖的“嘎嘎”着,继而,土石小径两旁的草丛里响起了惊恐绝望的“吱吱”声,数只田鼠尖叫着四散而窜......白七四显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吃一堑长一智” ,将火把、铁锹同时扔在地下,抡臂缩头急慌马乱卸下长枪,“哗啦啦”拉了枪栓,撩扳起三菱军刺,抄端在手中,一提臀,一瘸一拐蹦跳着率先而上,嘴里骂骂咧咧:“狗儿的,敢伤人,戳穿你伙呲牙判官”。

“狗仗人势”此言果然不虚,虎子娘见一个“瘸子”都愤然而上,自个岂能落后,龇牙咧嘴,喉头一声低吼,纵身一跃,便狂吠着窜了上去......

“大奴人,你是逞啥能嘞,不要猛咧?”,晋大斜眼儿怒斥着,抄攥着镰刀,急跨步,撵追了去,一边疾奔着,一边将镰刀倒过左手,顺势解抠下缠腰的打狼锤,拎抓在了手中。

白三画怀抱着白狗庆,眼瞅着二人一犬先后迎坡而上,牛喘着:“咱这是来人家村嘞,吓跑就行咧,可不敢再捅乱子,斜眼子,羊嘞,不管啦?七四娃子,看羊去,看让拉拽进沟里,寻不下的”,嚷嚷着过了李金窑,折绕着向黑凤女窑颠了去。



晋大斜眼儿在逾过白七四的那一瞬间,扭脸叨了声:“娃子,听白老三的,瞅看羊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让狼瞅了空子咧,俺家大奴人不会没来由的瞎球汪汪”,“哎”,白七四应了声,顿时缓了步,“呼哧”着粗气:“那...那师父小心些”,一转身子,又蹦跳着一瘸一拐折返了下去。

“没球事儿,家养的狗子,能有多大出息?嗓门大一些,不敢下死口” ,话音未落,不远处坡垴上传来群狗的咆哮声和歇斯底里的撕咬声,显然是虎子娘业已孤身犯险,晋大斜眼儿脱口而出:“狗球日的”,左手一抡镰刀,右手一绕狼锤,跨步急窜,如飘逸轻盈的山狍子,眨眼之间,荡了上来,定眼一瞥,果见几团黑影上窜下跳,咆哮着、撕咬着,扭作一团,便大吼一声:“日你个灰妈,五打一咧”,右手腕一转,绕着狼锤,便恶狠狠扑了过去。

群狗登时作鸟兽散,虎子娘鏖战正酣,又见主人忽喇喇持刀锤杀到,旋即,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一声低吼,冲着一只硕大的黑影儿旋风般的刮了去,利爪的抓地声“咔咔”作响,晋大斜眼儿“呼哧”着粗气,胸脯急速的起伏着,瞅着二团黑影儿一前一后如箭一般的射了下去,融入了黑黝黝、昏沉沉的沟壑,仰脸一瞥那挂在中天摇摇欲坠的三颗耀眼晨星,嘴一咧,叨了声:“狗儿的,又下去嘞”,四下一瞟,又见另外那几团黑影儿也散散乱乱,狂吠着,分头疾窜而下,心内登时叫苦不迭,便胳肢窝一夹镰刀,抬手捏了下嘴唇,“啾、啾”连打了两声利哨。

夜风裹挟着虎子娘“憨憨”的喘息声、四爪触地“咔咔”声,群狗的怒不可遏狂吠声,从沟底深处漫卷而上,晋大斜眼儿前腿弓,后腿蹬,半躬着身子,瘪着嘴,两眼紧盯着梁下,右手腕急地旋转着,狼锤头划着“圆”呼呼作响。


虎子娘四爪翻飞,迅疾而上......“日你灰妈”,晋大斜眼儿猛地大吼一声,右臂一举,转绕着狼锤,急风而下......近撵虎子娘的那狗子见势不妙,欲要侧向急窜而逃,但受惯性驱使兀自多窜几步,还未来得及转头,只听得“咔嚓”一声,脑袋便被狼锤击中,登时一声惨叫,卷滚侧翻在地,旋即,又急速翻滚了起来,喉头“吱哇”怪叫着,向梁窜去,未出十几步,一头栽倒在地......剩下几条狗见此情此景,轰轰然四散逃遁后,或石后或棘丛驻足回望,远远介狂吠不已......

“狗子打架,人咋上嘞?这是那家的规矩,欺负牤牛坡村小没人嘞?”,一个干瘪嘶哑的声音怒斥道。

“哪来的挨刀货,枪崩猴儿?来牤牛坡扯泼撒野啦?没了王法嘞”,一女人扯着嗓子怒骂着,接着,便是一阵“当啷当啷”敲击破盆的声,“挺尸的,都起嘞,不知哪来牲口蛋子,天杀的,明火执仗来咱牤牛坡行凶咧,来人呀,挺尸的...不挺咧”,“当啷当啷”破盆的声一阵近似一阵......

虎子娘就地一转圈儿,晃臀摇尾扑到晋大斜眼儿腿上,前爪挠扯着,“憨憨”的耷拉着舌头,喉头“吱唔”了几声,前爪着地,一扭头,又龇牙咧嘴冲着梁上“呼哧”着,低吼了起来。

晋大斜眼儿反手将镰刀别于腰间草绳,一转身,垂手在虎子娘脑袋搓揉着,叨了声:“大奴人,悄声”,一仰头,瞟目一瞅,见梁上黑咕隆咚影影绰绰戳站着两人,一人拎抓着一件长柄物件,一人兀自双手乱舞,敲击着破盆,不吝口水的嚷嚷着,心中暗道:“牤牛坡拢共五七六户人家,男人没几个,再说啦,李金、明娃子、秦老牛等厉害角色还在鹰见愁嘞,几个老弱病残,女人娃子不至于把咱揍的皮开肉绽的”,

想到此节,反而宽慰些许,未露胆怯之气,正欲开口,脑袋一道灵光闪现:“七四娃子被虎子撕咬的不轻,这黑灯瞎火的,时辰又错前错后的,反正狗咬的,何不堵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说不定呀,咱还能名正言顺的吃狗肉嘞”,嘴一咧,“噗嗤”一笑,叨了声:“狗球日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便一梗脖子,头一扎楞,吼喊道:“俺 撒泼扯野?牤牛坡的群狗比狼狠毒,一窝子硬上死咬,把俺徒弟撕咬伤不说,另一人惊吓的坠沟跌成废人咧,俺还寻你们算账咧!俺手脚不利索,恨不得变成七十二变的孙猴子,一棒一个把你们的恶犬都打球死,别不信,去秦四文家瞅瞅去,人还躺着咧,李金主任嘞?出来回个话,咱说道说道,赔多少粮食嘞?”

破盆声登时悄无声息,那钩子山月从鱼鳞状的云中缓缓滑行,露出了一个尖尖儿,似乎带着满月娃子的好奇,忽闪着那对透出一点寒光的眸子,坏笑地垂视着......

夜风起了,夹带呛人的艾草味儿,不远处又响起了夜猫子“嘎嘎嘎”,凄惨而又有勾魂的浪笑声......

本文为《羊倌晋大斜眼儿,和他的谋略》的第六部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